第18章 这也太上头了
李队长沉着脸，目光如刀：“哼，脏活累活你都愿意干？”
苏晚晚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周知青作证，我绝不食言！我苏婉保证服从生产队安排，再要撂挑子，立刻滚出玉牛村！”
李队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你就去清扫全村的茅厕！每天两个工分，做不好，一个子儿都没有！”
他指向身后那被冻住的茅厕，补充道：“暴风雪把茅厕顶都吹飞了，里面的坑也冻住了，这活儿以前都是男人干的，你可别给我耍花样！”
周围一片哗然，知青们面面相觑。
周卫东皱眉，李队长这不明摆着公报私仇么。
“就没别的活儿了吗？”
李队长冷笑：“剩下的就只有打木桩，架房梁，盖牛棚这种重活，她能干？”
苏晚晚朝周卫东摇头，坚定地说：“我干！不就是清理积雪，化开冻住的茅坑么，我能干！”
臭点脏点算什么，为了孩子，她豁出去了！
【宿主迎难而上，宝妈魅力+1，现存魅力值5】
【要使用魅力值吗？】
“不必，先给我留着，关键时候再用！”苏晚晚在心中道。
李队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成，那你现在就开始吧，明天一早我就要用这个茅厕。”
苏晚晚抄起家伙事儿，朝茅厕走。
可刚走到门口，她就直接“蚌埠住”了。
这哪儿是茅厕啊，简直就是生化武器现场！
顶棚早飞没影了，到处都是碎瓦片、烂树枝子。
两个茅坑、地面、墙上，全盖着一层硬邦邦的雪。
最要命的是，雪里头还混着黄不拉几、黑不溜秋的大便，活像一碗巨型“屎尿冰沙”。
苏晚晚整个人都麻了，僵在原地，像个被点了穴的雕塑。
周卫东也跟了过来，往里头瞅了一眼，立马捂着嘴，干呕起来：“这……这也太‘上头’了吧……”
他更心疼苏晚晚了，这哪是人干的活儿啊？
“要不……我还是跟李队长说说，给你换个活儿吧？”
苏晚晚用围巾捂住口鼻，举起铁锹：“不用！小场面，我能行！”
她咬牙冲了进去。
周卫东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儿。
又是佩服，又是惭愧。
除了借房子那事儿，他好像……啥也帮不上她。
“你们俩杵着干啥？赶紧把牛转移到知青点仓库去！”李队长吼道。
两人被支走，一整天都在忙碌，想帮苏晚晚也找不到机会。
苏晚晚强忍着几乎要冲出胸腔的呕吐感，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在脑海中回想曾经在肛肠科实习时，帮一位严重便秘的老人抠出硬结粪块的经历。
那时，气味和触感同样令人难以忍受，但作为医生的责任感让她坚持了下来。
现在不过是换个份工作，她也可以坚持。
她小心翼翼地抡起铁锹，在那混合着粪便和尿液的冰面上，一点点地铲出一条勉强可以下脚的小路。
每一下都伴随着飞溅的冰渣，苏晚晚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是什么，只专注于脚下的路。
“冬生，炉子上有开水吗？！”苏晚晚赶回家，对冬生喊道。
陈冬生一脸不情愿地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壶冒着热气的水。
“不是去干活了？怎么又回来了？”
苏晚晚带他去了茅厕。
“你看看，我干的是什么活儿！”
冬生探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这才明白，苏晚晚不是在偷懒，而是在做着比捡牛粪还要脏臭百倍的活儿。
苏晚晚接过水壶，叮嘱道：“你站远点，等会儿化冻了，这里会更臭！”
冬生听话地退后几步，看着苏晚晚将热水缓缓倒在冻得结结实实的茅坑上。
“呲呲……”
热水接触到冰冷的粪便，瞬间腾起一股白色的蒸汽，伴随着蒸汽升腾的，是更加浓烈、更加刺鼻的恶臭。
这股味道像是无孔不入的魔鬼，瞬间钻进了苏晚晚的每一个毛孔。
苏晚晚尽量小心地控制着水流，避免热水飞溅，但鞋面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几滴黄褐色的液体。
她强忍着恶心，迅速退出了茅厕，将沾了污渍的鞋子伸进雪堆里，用力地蹭着，试图将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蹭掉。
从兜里掏出一颗水果糖，递给站在不远处的冬生，“给，奖励你的！”
冬生愣愣地接过那颗色彩鲜艳的水果糖，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他看着糖纸上印着的可爱图案，又看了看苏晚晚。
“辛苦你了，冬生，再送三趟应该就差不多了。你回去可别告诉小霞、秋实他们，我……我在干这个。”
苏晚晚的声音有些低沉，她不想让孩子们知道自己正在做这么脏的活，怕他们会觉得恶心。
冬生点了点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你还不如去捡牛粪呢。”他突然冒出一句。
苏晚晚苦笑，这孩子，真是个补刀小能手。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可千万别学我，知道吗？”
冬生没有回答，转身走了。
再次回来时，他手里多了两个粗糙的窝窝头，还冒着热气。
“赵大娘刚来了，谢谢你……没落井下石，不然她可能真的会被打瘸。她给了我们六个窝窝头，这两个给你。”
苏晚晚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她接过窝窝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粗糙的口感和淡淡的玉米香，此刻却让她觉得格外美味。
“你们呢？吃得饱吗？”苏晚晚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冬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家里有我呢，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好好干活，挣工分吧！对了，秋实的病……你能找到药吗？他又嚷嚷着肚子疼。”
苏晚晚咽下最后一口窝窝头，拍了拍冬生的肩膀，语气坚定：“放心，三天之内，我一定能治好他。”
下午，在苏晚晚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茅厕终于被清理干净了。
虽然气味依旧刺鼻，但至少可以正常使用了。
苏晚晚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附近的雪地里滚了几圈，用雪搓洗着棉袄和裤子上沾染的污渍。
直到确认自己身上没有残留明显的异味，她才敢往家走。
天黑之前，她想给孩子们洗个澡。
可是在知青点问了一圈，却发现没有人有木桶或者大木盆。
一打听才知道，在这缺衣少食的玉牛村，冬天很少有人能奢侈地泡澡。
为了节省煤球和柴火，一家人用一盆热水洗脸擦身是常态。
苏晚晚被这艰苦的生活条件震惊了，但她还是坚持要给孩子们洗澡。
她不顾冬生的阻拦，烧了两壶热水，先给孩子们洗脸擦身。
“煤球没了再找周知青要，没关系的。”苏晚晚一边给孩子们擦着身子，一边说道。
她端起已经变得浑浊的热水，正要倒掉，却被冬生拦住了。
“别倒，这水还能洗脚！”冬生皱着眉头说。
“可这是洗脸盆，怎么能用来洗脚呢？”
苏晚晚实在无法接受这种卫生习惯，她打算去找周卫东借个盆。
冬生却堵住了门，语气严肃：“不能再欠周知青人情了！你好不容易……才跟他说清了关系，怎么又上赶着往人家跟前凑？”
苏晚晚哭笑不得，这孩子，是个小小管家公。
“系统，能兑换脸盆么？”她在心里悄声问。
【搪瓷脸盘5积分/个】
【宿主剩余积分4】
苏晚晚乐观道：“容我攒两天，后天就能换了！”
最后，她只能无奈地妥协，眼睁睁看着冬生用这盆洗过脸的水，给弟弟妹妹们洗了脚。
哄睡了弟弟妹妹们之后，冬生又接了一壶雪，给苏晚晚烧热水。
“你用这些热水吧，我先睡了。”冬生裹好被子，搂着秋实，躺在了炕上。
苏晚晚看着冬生小小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孩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关心她的。
等孩子们都睡熟了，苏晚晚用热水洗了脸，擦了身子，然后走到门外，用冰冷的雪水冲洗了双脚。
她尽量节省着每一滴水，不浪费任何资源。
“对了系统，你不是给了我一包百分百存活的菜籽吗？冬天也能种吗？”
【你可以试试】
苏晚晚觉得门前的地就很不错，用铁锹挖了一层土起来，抓了一把菜籽均匀地撒在上面，再拿土盖住。
“这是什么蔬菜的种子？”
【我也不知道，种出来你就知道了】
晚上九点，知青点的灯光陆续熄灭了，整个院子陷入了一片黑暗和寂静之中。
苏晚晚蹑手蹑脚地溜出院门，借着微弱的月光，快步朝村里的卫生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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