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知青力挺苏晚晚
苏晚晚拿到了卫生所的钥匙，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她不敢立刻去取药。
一旦被人发现，她无法解释清楚钥匙的来源。
眼下，可以先把工作问题给解决了。
捡牛粪的活儿没了，得求李队长再给安排个活计。
她找了根细麻绳，把钥匙小心翼翼地穿起来，挂在脖子上，贴着胸口藏好，这才迈开步子，朝着生产队的牛棚走去。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昨夜的暴风雪实在太猛烈了，生产队的牛棚，本就不是砖瓦砌成的，哪能扛得住这般摧残？
勉强撑了两夜，终于还是被厚厚的积雪压塌了。
李队长站在牛棚外，一张脸黑得像锅底，眉头拧成了疙瘩，眼里的焦急几乎要溢出来。
牛棚里，不时传来牛儿痛苦的低吼，一声声，像是哀鸣，又像是求救。
这些牛可是红旗公社的宝贝疙瘩，开春耕地全指望它们呢！
要是都死了，他这个生产队长的乌纱帽，怕是也戴到头了！
“还愣着干啥？都给我上啊！”
李队长冻得双手发麻，却顾不上那么多，一挥手，带着村民们就冲了上去。
可看着眼前这堆乱七八糟的木头、断瓦和积雪，大伙儿都傻了眼，一时竟不知该从何下手。
苏晚晚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了过去。
“李队长，您先带几个人，把塌下来的屋顶边缘的木头搬开，小心别扎着手！我去村委会借几根绳子，把屋顶捆起来往外拽！其他人去找扫帚和铁锹，把积雪清理干净！”
她声音清脆，吐字清晰，每个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大伙儿下意识地就按照她说的开始行动，直到忙活了一阵，才有人反应过来，刚刚发号施令的，竟然是寡妇苏婉？
李队长脸色铁青地走到她面前，语气里充满了厌恶：“你来这儿干啥？你把我们家害得还不够惨吗？”
苏晚晚心里早有准备，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李队长，眼下救牛要紧，咱们的事儿，等把牛救出来再慢慢掰扯，成不？”
她不等李队长回答，转身就往村委会跑。
一路狂奔，她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等把五十斤重的粗麻绳背回来的时候，喉咙里发出的抽气声，简直像个破风箱。
稍稍喘了口气，她就用抹布裹住双手，帮着村民们一起拖拽废墟里的木头。
李队长一向看不惯她，但看着苏晚晚这般卖力地干活，心头的火气，竟有些发不出来。
雪花飞舞，落在苏晚晚的脸上，冰冷刺骨。
她却像感觉不到似的，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和周围的村民们一样，紧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宿主吃苦耐力，行事果断，宝妈魅力值+1，现有魅力值4】
苏晚晚顾不得这些，她只想快点把牛救出来。
终于，废墟里清理出了一条通道，李队长急忙冲过去查看牛的情况。
好几头牛被房梁死死地压住，已经没了气息。
但幸运的是，还有四五头牛活着，正不停地发出低沉的嘶吼。
他赶紧招呼众人过来，合力掀开压在牛身上的碎瓦和木棍。
然后把绳子的一头牢牢地系在一头牛的犄角上，另一头紧紧地攥在手里。
“大伙儿一起用力拉！”
李队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大家伙儿齐心协力，一起往外拽。
那头牛受了惊吓，拼命挣扎了几下，渐渐地被拉出了废墟。
苏晚晚立刻抱来一捆干草，搭在牛背上，给它取暖。
“里面那些牛可能还没死，只是冻晕过去了，李队长您最好再仔细检查一下。”
李队长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还懂这些。
苏晚晚确实懂，小时候，她最喜欢听妈妈讲下乡时的故事，听得多了，自然而然就记住了不少。
两个小时后，牛棚里还活着的牛都被救了出来。
尽管他们的动作已经够快了，可还是有六头牛没能熬过来。
这几乎占了生产队牛群总数的一半。
李队长鼻子冻得通红，心里七零八落的，难受得喘不过气。
他一扭头，看见知青点的周卫东带着七八个男知青过来了，还和苏晚晚有说有笑的，原本强压下去的怒火和委屈，又“腾”地一下冒了出来。
“李队长，牛棚塌了，这些牛还有地方安置吗？要是没有的话，知青点的仓库可以临时当个牛棚。”
苏晚晚走过来，想跟他商量一下。
李队长却猛地一挥手，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滚！老子做事用得着你来教？你算个什么东西？哄骗那些败家老娘们儿跟你打赌，在刘主任面前添油加醋、挑拨离间，现在又跑来装好人？！”
“好你个苏婉，我以前咋就没看出来你这么能装呢！”
苏晚晚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忍了回去。
周卫东实在看不下去了，几步跨到苏晚晚身前，把她挡了个严实。
“李队长，您家房子塌了，谁心里都不好受。可这跟苏晚晚有啥关系？难不成是她逼着李婶儿打赌的？”
“苏晚晚为啥跟她们打赌？还不是因为好心提醒有暴风雪，结果李婶儿倒打一耙，骂得那叫一个难听！她们看不起苏晚晚是个寡妇，还骂她那四个孩子！这事儿搁谁身上能忍？”
周卫东越说越气，声音都有些发颤。
苏晚晚最近多努力，他都看在眼里。
刚才干活，胳膊划了一道口子，愣是吭都没吭一声。
他怕人说闲话，一直憋着没敢上前。
宁建国他们几个男知青，也都看不下去了，纷纷站出来替苏晚晚说话。
“我一直以为，在咱玉牛村，您李队长是最讲理的，咋也这么不分好赖呢！就因为苏晚晚以前做错过事，您就啥都赖她头上？”
“要不是苏晚晚提醒有暴风雪，这牛棚早塌成渣了！您这队长还能当几天？”
“就是，而且人家苏晚晚还以德报怨，还了一半粮食给那些大婶，您还想咋样啊？”
李队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么多知青帮着苏晚晚说话，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你们这些小年轻懂个啥！一个寡妇，成天在外面瞎蹦跶，也不知道避讳点……”
周卫东差点没气晕过去，他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李队长嘴里说出来的！
他那张白净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妇女能顶半边天！这是谁说的？寡妇咋了？寡妇就不是人了？李队长，您这思想也太封建了！您这样咋团结群众？您这是不对的，赶紧给苏同志道歉！”
宁建国也不甘示弱：“没错，毛主席教导我们要团结友爱，互相帮助，您怎么能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呢！”
“毛主席还说，要做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大家伙儿评评理，刚才李队长说的那番话，哪儿有道德？哪儿有益于人民？”
知青们你一言我一语，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李队长根本招架不住。
他把脸憋得青一阵紫一阵，愣是没憋出一个字来。
他也知道，这件事错不在苏晚晚，可为了自己的面子，他绝不可能当着外人的面承认，那是李婶儿和李春燕的错。
苏晚晚感激地朝周卫东竖起了大拇指。
这就是知识分子的力量！
“咳……算了算了，李队长应该不是那个意思。不过话说回来，也真是巧了，李队长您昨晚偏偏没在牛棚守着，牛棚就偏偏出了事……”
李队长“腾”地一下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苏晚晚：“苏晚晚，你啥意思？你给老子把话说清楚！”
苏晚晚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一脸的茫然。
“我这是在庆幸啊……幸好您昨晚没在牛棚，不然也太危险了！牛死了，公社确实损失惨重，可再怎么说，牛也没有人命金贵啊。”
这番话，彻底让李队长哑口无言。
周卫东愈发觉得，苏晚晚的心地善良，简直就像个天使。
“李队长，尊重别人，尊重妇女，才是咱们社会主义新农民的好榜样。既然她已经痛改前非，您就别再揪着过去那点事儿不放了。对了，苏同志今天过来是……”
苏晚晚连忙接过话头：“我今天来，是想请李队长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您放心，以前那种事儿，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了！脏活累活我都愿意干！”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之前在省城读过护校，虽然没毕业，但基本的医学常识还是懂的。如果生产队需要，我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医疗护理工作。”
正好系统奖励了她一个急救包，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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