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探卫生所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苏晚晚缩着脖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
手里拎着的煤油灯，发出微弱的光，在无边的黑暗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四周静得可怕，只有“嘎吱嘎吱”的踩雪声，和她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苏晚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一阵阵发毛，感觉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系统，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话！这，这地方也太吓人了，我怕黑……”
【抱歉，我没有聊天功能。】
苏晚晚无奈地撇撇嘴：“我又没打算和你聊天，咱们都认识好几天了，你至少应该介绍一下自己吧。”
【年代养崽系统升级版4.0】
“这就没了？”苏晚晚无奈，“好吧，那请问你还有什么功能是我没接触过的？别藏着掖着了，都告诉我吧！”
【还有很多，地图、定位、预知危险、储藏空间等等】
“让我猜猜，你还可以给孩子定位，以免他们走失？预知危险，是什么危险都能预知呢？”
【前者，是的。后者，不是。】
“那要怎样才能开启这些功能？”
【当积分、声望到达一定程度，即可开启】
苏晚晚明白了。
这个养崽系统用处还有很多，不只是能够兑换物资，预知灾难。
只要她好好养育四个孩子，能比这个年代绝大多数的人过得都好。
苏晚晚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让她更加清醒。
“加油，苏晚晚！好日子不远了！”
她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给自己壮胆。
不知不觉来到了卫生所。
确认四下无人后，苏晚晚迅速从衣襟里掏出钥匙，费劲地扒开门口厚厚的积雪，终于打开了卫生所的门。
玉牛村卫生所虽然简陋，但好歹是去年新盖的水泥房，屋顶坚固，门窗紧实，暴风雪也没能把它怎么样。
“阿苯达唑，甲苯咪唑，阿苯达唑，甲苯咪唑……”
苏晚晚一边念叨着药名，一边快步走进里间，打开药柜找药。
她迫切地希望能够找到治疗秋实的药。
但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药柜拢共四层，两层都是空的，剩下两层的药零零散散，加起来不超过八种。
苏晚晚一眼就看完了，没有阿苯达唑，也没有甲苯咪唑。
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仿佛掉进了冰窟窿。
但她不死心，又把其他地方翻找了个遍。
“有加味绿矾散也好啊！”
可惜，中成药也没有几盒，仅有的两盒榧子杀虫丸还过期了。
苏晚晚颓然地靠在墙上，看着空荡荡的药柜，焦虑地直挠头。
七十年代的农民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卫生所根本不具备合格的医疗条件啊！没有药，她怎么救秋实？
苏晚晚的心沉到了谷底。
实在不行，只能抱着秋实去公社卫生院试试了。
可是，路途遥远，她一个女人，抱着孩子，怎么走？
就算走到了，公社卫生院就一定有药吗？
村里只有一台拖拉机，还坏了。李队长肯定不会送她和秋实去公社的。
苏晚晚一个头两个大，心烦意乱地在屋子里转圈。
突然，“哐当”一声，卫生所的门被推开了。
她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屏住呼吸，蹲下身，熄灭了煤油灯。
哒哒，哒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谁？巡逻队？她被发现了？
苏晚晚的心脏狂跳不止，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编造着各种理由。
要是被发现了，我可怎么解释啊？
苏晚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心里狂喊，“系统，快，用魅力值！”
【现有魅力值5。五官、气质、身材，您想加在哪儿？】
“就……五官吧！”苏晚晚心想，大冬天的，裹得跟个熊似的，身材再好谁看得见啊。
再说，她只想让人家对她有好感，可不想玩什么“勾引”的把戏。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周卫东！
他那张俊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分明。
此刻，他正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和苏晚晚来了个四目相对。
“妈呀——是你啊！吓死我了。”
苏晚晚长出一口气，手捂着胸口，感觉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周卫东显然也被吓得不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他上下打量着苏晚晚，月光下，她似乎比之前漂亮了好几倍，又娇俏又可爱，心脏不由得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我还以为进贼了呢。村长把钥匙给你了，你白天来不就得了？大晚上的，跟做贼似的，万一被巡逻队撞见，你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苏晚晚苦笑，叹了口气：“我要是能从村长那儿拿到钥匙，还用得着这样吗？！嘘，你小点声……”
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跟周卫东说了。
末了，还顺便提了一嘴，说知青点偷看禁书的事儿，李队长好像已经知道了。
周卫东表示自己会留神。
“不过，李婶儿和李春燕也太过分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她们怎么能这么干？！”
苏晚晚苦笑：“我也没想到她们这么恨我。算了，既然钥匙到手了，就不想再惹麻烦了。可惜，这儿没有阿苯达唑，也没有甲苯咪唑。”
“那怎么办？秋实还等着药呢！”周卫东也跟着她一起着急。
“你能弄到车吗？我得带秋实去公社医院。”
苏晚晚把最后的希望都放在了周卫东身上。
周卫东一脸为难：“暴风雪来之前，村里的拖拉机就坏了，发动机不行了，得换个新的。可你也知道，牛棚塌了，死了好几头牛，李队长这会儿正上火呢，哪有心思管别的。”
苏晚晚一咬牙，“实在不行，我就背着秋实走着去！我就不信了，我还救不了他！”
“你先别急，明早林茜就回来了。她有自行车，我去借过来，送你们娘俩去！”
周卫东的话，像一束光，照进了苏晚晚绝望的心里。
“太好了！不过林茜是谁，也是你们知青吗？”苏晚晚好奇地问。
“是，是啊。我们知青点就她一个女同志，上个月她被派去黑驴村扫盲去了，本来早就该回来了，这不遇到了暴风雪么。”
周卫东不自然地笑了笑，表情有些奇怪。
但因为月光朦胧，苏晚晚没有觉察出来。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等秋实病好了，我一定好好感谢你们！”苏晚晚感激地说。
两人约定好，只要林茜一回来，周卫东就把她的自行车借过来，载着她和秋实去公社卫生院。
第二天早上，苏晚晚早早地就起来了。
她给孩子们做好了早饭，又把秋实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就站在院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周卫东。
苏晚晚已经找李队长请好了假，保证中午就会回来。
可现在，九点都过了，她却连周卫东的影子都没看到。
苏晚晚急得团团转，只能去问宁建国。
宁建国茫然地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啊，卫东确实一大早就去村口接林茜了。难道……林茜拉着他去河边了？”
“他们去河边干什么？”苏晚晚不解。
宁建国干笑了两声，“你不知道，林茜是追着卫东一起下乡的，还主动要求被分配到红旗公社。咱们这批同学，都知道她暗恋卫东，但是卫东呢一直不表态，林茜早急了。这次她一走就是两个多月，肯定有很多话要跟卫东讲……”
“那也不能耽误我给孩子看病啊！”
苏晚晚急得像被针扎了一样，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她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不行，我得去找他们！你估计他们会去哪条河？”
宁建国愁眉苦脸：“这我上哪知道去，卫东既然答应了帮你，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苏晚晚只好继续等。
【秋实消化道大出血倒计时：46小时21分】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像催命符一样，在苏晚晚的脑海中回响。
苏晚晚双手不停地搓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院外，望眼欲穿。
终于，周卫东推着一辆自行车出现了。
苏晚晚满心欢喜地冲上去，却见他身后走来一位面容姣好的女知青。
穿着蓝色的棉衣裤，脖子上围着一条鲜红的毛线围巾。
身量不高，眼睛却特别明亮，浑身散发着一种不服输的精气神。
“你好，我是……”苏晚晚刚开口，想介绍自己。
林茜面无表情地瞟了她一眼，语气轻蔑：“大妈，就是你家孩子生病了，要去公社医院？真是不好意思，我和卫东好久没见，有正事要聊。这样，你让宁建国送你们去吧，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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