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老夫人愣住，重复道：“周洵远……”
楚泠玥很认真的点头：“对，周洵远，死的是周洵远。”
老夫人不解：“周洵远，什么意思？”
楚泠玥轻笑，极其耐心的给老夫人解释：“意思就是，你这五年来养的儿子就是周洵远啊。拿本宫的嫁妆银子养的好大儿，是周洵远。哦，对了，你百般谋划，接回来的好孙儿也是周洵远的亲儿子。如何，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老妇人的脸“刷”的变得惨白。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是我儿子，不是周洵远！周洵远早就被赶出去了，被逐出了周家，他怎么可能还回来，怎么可能变成我儿子！”
老夫人根本不相信，连连摇头。
她突然停了下来。
意识到不对。
刚才面前这个女人说的是什么？说她用她的嫁妆银子养她的儿子？
所以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云绮，而是楚泠玥那个贱人。
老夫人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哀嚎：“你是楚泠玥那个贱人，你根本就不是云绮，是不是？”
楚泠玥轻轻的笑了，那笑声有点渗人，她的眼风扫向一旁的田嬷嬷。
田嬷嬷刹那间就明白了楚泠玥的想法。
她快速上前，一巴掌就狠狠的甩在了老夫人的面上：“老夫人，您对公主殿下不敬，这可要不得啊。老奴斗胆教教您……”
老夫人的惨叫声更大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平时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奴才，如今竟然敢对她动手。
可她根本没办法反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也无人可用。
老夫人的心里升起了一股绝望又恐惧的感觉。
楚泠玥满意了：“没错，是本宫。云绮已经死了，放心，本宫很快就会送你下去和她团聚。”
大概是知道自己今日是必死无疑，老夫人反倒是没那么怕了。
她的思绪又回到楚泠玥刚才说的死的人是周洵远不是她儿上面。
老夫人突然觉得这好像也不错。
起码她的儿子还在，起码她的儿子不用受这样的苦。
楚泠玥看着老夫人面上变幻的神色，浅浅的笑了。
不用想，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直接补刀：“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周洵川早就死了，死透了，五年前就死了。你最看不上的庶子周洵远弄死的。他自己承认的。可惜了，就算现在送你下地狱，你也遇不上你儿了，黄泉路上你只能和你庶子还有云绮作伴了。”
老妇人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啊……”她再次痛苦的嚎叫。
“是不是觉得很痛苦？痛苦就对了。你把周停云和周停祈两人换进来，当做我儿养的时候同，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刻？老夫人，这都是报应啊。”楚凌月说的很慢很轻。
可是老夫人还是听见了。
她有些愣愣的看着楚凌月。
她一直以为这些秘密她会直接带进坟墓里去，可没想到楚泠玥竟然知道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谋划的，对不对？停云和停祈的自相残杀。还有那个小贱种找回来的事，都是你谋划的对不对？”老夫人厉声道。
楚凝玥轻轻的摇头：“不，此事可不能怪我，我什么也没做，是周洵远。他不肯给你的好孙儿让侯爵之位，所以他们自相残杀，你知道的，不是吗？你当初，也没阻止啊。至于周停呈，不是老夫人你亲自派人去接回来的吗？”
老妇人再次喷出了一口血。
楚凌月还在继续说道：“对了，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哦，老夫人。”
眼瞧着老夫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楚泠玥看向执春。
执春迅速上前往老妇人嘴里塞了一颗续命的药丸。
楚泠玥轻笑着对田嬷嬷说：“嬷嬷，老夫人瞧着不太清醒，要不，你让她清醒清醒？”
田嬷嬷会意。
她上前“啪啪”两巴掌甩在了老夫人的脸上。
老夫人这些日子本来消瘦的面颊立刻肿起来，瞧着倒像是发福了，还有几分喜庆的感觉。
楚泠玥这才继续道：“周停云和周停祈，不是你儿的种，是康王的种。”
老夫人猛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泠玥。
楚泠玥面上依然维持着微笑：“怎么样？是不是最大的惊喜？”
“所以，你看你折腾什么呢？折腾了一圈，你这一脉连个血脉都没留下来。唉……可惜了……”
老夫人喉咙里呵呵作响，嘴张的老大，啊啊个不停。
楚泠玥神色认真的看着她：“你是说周停呈，我不是告诉你了吗？那是周洵远的儿子。你怎么不死心呢？我的儿子已经死了。被你害死了。不信？张嬷嬷亲口交代的，数年前，他发了高烧，因为没来得及叫大夫，死在了庄子上。"
楚泠玥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渐渐的冷了下来。
她起身走至老夫人跟前，猛地出手，数巴掌甩在了老夫人的脸上。
老夫人的脸肿得更加厉害了。
楚泠玥还觉得不解气，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头发就往床上的木板上磕。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很能算计吗？算计到如今，后继无人，你满意了吗？高兴了吗？”
老妇人的眼已经直了.
执春见公主有些失控，连忙上前劝说。
楚泠玥深吸一口气，松了手，老夫人跌回床上。
“对了，周洵远我会用侯爷的名义下葬，侯府的爵位，也会让周停呈继承。张嬷嬷会给你陪葬，也让你们主仆黄泉路上有个伴。至于你那唯一的女儿，放心，我会让她好过的……”
楚泠玥最后一句，说得意味深长。
老夫人自然是能听得懂的……
可她再也撑不住了，瞪着双眼落了气。
楚泠玥叹息一声。
有些可惜了，就这么死了，她气都还没出够呢。
她声音淡淡：“扔去乱葬岗吧。”
田嬷嬷的手都在抖。
她都听到了些什么？之后公主是不是要杀人灭口了？
果然，下一秒，楚泠玥的目光扫了过来。
“田嬷嬷，今日房中发生的事，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待到田嬷嬷不停的点头后，楚泠玥继续道：“以后，你就去周小姐房中伺候吧。至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想来你心中应该是明白的。”
田嬷嬷连忙跪地表忠心。
楚泠玥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执春小心翼翼的道：“侯爷和老夫人的死因怎么说？”
楚泠玥冷笑：“侯爷早就病了，前几日康王叛乱，侯爷受了惊，没熬过来，去了。老夫人那里得知亲儿的死讯，也跟着去了。”
执春应是，又问：“那，葬礼上老夫人的遗体……”
楚泠玥漫不经心的道：“那就出殡前一日扔去乱葬岗，记得做得隐秘些。到时候，用张嬷嬷的遗体来代替下葬吧。”
执春轻出一口气：“是。奴婢，这就去办。”
楚泠玥刚走出松鹤院，就对上了一双澄澈无比的眼。
正是周停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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