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已经习惯
“习惯了。”江婉清吐出三个字，冷的直发抖。
冬天里的湖水还是那么冷。
“习惯？”梅兰有些不明白，脑子里全部都是问号，一时之间宕机了。
江婉清没说话，就连一旁站着的江临都看呆了，喉咙有些紧：“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浮水？”
她怎么会呢？
不应该，不应该的……
江婉清不说话，死死的攥着手里的大氅，保持可怜的体温。
江临死死的看着她，语气里竟还涌现出了浓烈的不安：“江婉清，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的声音很大，大到直接吓了江昭昭一跳，江昭昭的眼里满是忧心：“阿兄，你别再逼妹妹说了，妹妹不想说的。”
“妹妹，快起来到屋子里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裙，小心着凉。”
这边哪里会有干净的衣裙，再怎么都要冻着回去才能换。
江婉清没说话，扶着梅兰从地上要爬起来，却又被江临红着眼睛唬住：“江婉清！回我的话！”
他想要知道答案，但却一直没有被告知。
江婉清抬头看着他，皱着眉梢：“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不过是在尼姑庵时常被欺负罢了，冬日里在湖边洗衣，被有些姑子踹进湖里过，两次三次后，自然而然就学会了浮水。”
她的语气尤为的平静，的确也是为什么学会了浮水的原因。
江婉清到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被踹下去的时候，在湖里挣扎了很久很久，差点就被淹死了。
当时她感觉自己是真的要死了，身体根本就动不了，一直往下沉，最后还是一个怕出人命的小尼姑，从旁边捡了个木棍将自己给捞了起来。
后面再被欺负了几次，慢慢的也就学会了浮水。
她便也做起来了恶人，将欺负她的那几个尼姑全部都踹进水里，看着她们痛苦、挣扎……
让她们感受到生死一线才大发慈悲的将她们用棍子给捞起来，这样弄了一次之后，那些个姑子再也不敢了，每次在湖边洗衣都会离她很远，生怕被再踹进湖里。
江临听完，脸色大变，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没想到江婉清竟还有这种经历，脸色苍白，手指紧紧的握着。
“欺辱你的那几个姑子还在尼姑庵里吗？”
他现在就想要去，将那些个姑子全部都踹进湖水里，谁让她们欺负自己妹妹的？
江婉清是他江临的妹妹！
这么多年一直爱护着她长大，没想到竟被别人欺负了去！
江婉清笑了：“怎么，江少爷是准备替我报仇雪恨，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里，不是也有江大少爷你在么。”
这话一说出口，江临瞬间脸上的表情就变化了，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一边。
江婉清不想再多说什么，她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更是浑身冰凉，需要马上暖一暖，不然真的要冻僵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沈明月也吐出水醒来了，眼神模糊，经历了生死一线后，害怕的浑身都在发抖。
“小姐，小姐您终于醒来了——”
“吓死我了——”
“呜呜呜……”
沈明月的贴身丫头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生怕沈明月命丧于此。
她慢悠悠的睁开眼睛，被贴身丫头扶起来抱在怀里，看着周围的一切，很多人都在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各异，尤为的诡异。
再过了一会儿才把视线落在江婉清身上，眼神中的恶少了些，却依旧是厌恶之色：“江婉清，我让你放手你就放手，你想做什么！”
她觉得江婉清就是想要杀死自己！
不然为什么会这样乖觉的放手？
江婉清淡淡一笑：“沈小姐，是你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推我入湖，我不过是侧身躲了一下，是你自己没站稳掉下去的。”
“而且，是我救了你，你就是这么跟救命恩人说话的？”
沈明月最后已经被水呛晕了，所以是不知道江婉清救了她的。
嘴很快，打着颤的反驳：“你觉得我信？”
“你一个女的，还会浮水救人？当我是傻子吗？”
说完后，气的就要爬起来抓江婉清的脸，还是一旁的宋雅雪将她给摁住，声音轻柔：“的确是江二小姐救的你。”
沈明月肢体一下子就僵硬住了：“什么？”
“她怎么可能会……”
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受这种苦，去学浮水？
京城里没有任何一个千金之躯的小姐们能做到这一点。
“就是江二小姐无疑，在场的都是证人。”宋雅雪也是没想到江婉清竟然真的会浮水，能从湖里将沈明月给捞起来，不计前嫌。
江临皱着眉头，为江婉清申冤：“是我妹妹救的你。”
这下轮到沈明月不说话了，因为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但她向来是嘴硬：“就算是她救的我又怎么样？是她放手我才掉入湖里的！”
这点抓着不放也是有理由的。
很快外面请来的郎中过来了，宋雅雪还让人去弄了两套干净的衣裙。
“先各自回马车上将湿漉漉的衣裙换掉再拌嘴不迟。”
宋雅雪声音轻轻柔柔的，沈明月被丫鬟扶着站起来，去了自己的马车上。
江婉清现在浑身都冷，牙齿都在打颤，梅兰扶着：“小姐……”
刚走了两步，梅兰就被推到了一边，江婉清的腰身便被打横抱起，她下意识的惊呼，转头便看见了萧宥齐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男女授受不亲，世子爷放我下来。”
江婉清浑身僵硬，她没想到萧宥齐竟然会抱着她。
江昭昭看见这一幕脸色惨白，整个人都要倒过去，还是江临扶住了她的肩膀：“昭昭。”
萧宥齐没有管后面的兄妹俩，抱着江婉清就往外走：“你走不动我抱着你。”
“我不想让你抱着。”江婉清冷着脸，极力想要推开他，却根本就推不动，到最后都没力气了。
将人抱上马车后，没有停留便下了马车，没一会儿梅兰就抱着干净的衣裙上来了。
一边扒拉江婉清的湿衣服，一边给她手里塞暖炉，没两下就快速的将衣服给换好了。
慢慢的，江婉清才感觉到身体回暖。
梅兰眼里全部都是对江婉清的心疼：“小姐，现在暖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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